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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麼都不說,這本書,我一定會買,一定會閱畢。為我們有一位真正了解大義,了解民主,愛國、愛民的總書記致敬。

 

蘋果日報)

六四前夕英文版率先發售趙紫陽口述痛史 「我拒絕做一個動員軍隊鎮壓學生的總書記」

【本報訊】「6月3日夜,我正同家人在院裏乘凉,聽到街上有密集的槍聲。一場舉世震驚的悲劇終於未能避免地發生了。」六四事件20周年前夕,以中共前總書記趙紫陽長達30小時口述錄音整理而成的回憶錄終於面世,親口訴說他無法阻止六四鎮壓的哀傷:「無論如何,我都拒絕做一個動員軍隊鎮壓學生的總書記。」一番真情的告白,讓世人看到這位中共改革派領袖的道德勇氣和良心。

北京1989年4月爆發學潮,時任中共總書記趙紫陽主張在民主與法制的軌道上平息事件,但未能得到垂簾聽政的中共元老鄧小平及時任總理李鵬等人的支持。5月19日清晨,趙紫陽到天安門廣場看望絕食學生,自此退出公開場合,其後被革職、軟禁,直至2005年1月病逝。

質疑中共高層決策

趙紫陽被軟禁近16年,並未放棄對六四事件的反思及對中國政治、前途的思考,更在三位友人幫助下,自1992年開始口述有關思想,用錄音方式記錄下來。錄音帶一共有38盒,直至近期才被帶出境,節錄成書,中文版書名為《改革歷程》,預定本月在香港出版。

趙紫陽回憶錄的英文版已率先發售,書名為《PRISONER OF THE STATE》(《國家囚徒》),由趙紫陽前秘書鮑彤的兒子鮑樸及妻子繙譯,共分六章,分別談及六四大屠殺、軟禁生涯、中國的經濟發展之路和政治改革、中共政治局的鬥爭及自己被迫下台的過程。趙紫陽的女兒王雁南昨日接受本報電話查詢時表示,知道有這批錄音帶,但不知道出書的情況,不過,相信出書是合法的。

趙紫陽的 回憶錄用了相當多的篇幅說明中共高層針對89民運的決策,並提出三項質疑:第一,經過多年審查後,還有甚麼材料可說明當年的學潮是有領導、有計劃、有預謀 「反黨反社會主義的政治鬥爭」?第二,「說這場動亂的目的是要顛覆共和國,推翻共產黨,這方面又有甚麼材料?」學生未利用最容易煽動群眾的物價問題,可見 他們知道物價問題涉及改革,因支持改革而未加以利用。第三,「將六四定性為反革命暴亂,能不能站住腳?學生一直是守秩序的,不少材料說明,在解放軍遭到圍 攻時,許多地方反而是學生來保護解放軍。」

提到與鄧小平分歧

趙紫陽始終認為,學潮是「要我們改正錯誤,而不是要根本上推翻我們的制度」。早在1989年6月,中共舉行十三屆四中全會討論李鵬提出將趙紫陽革職的建議,趙在會上發言時就強調:「學生提出了擁護憲法,推進民主,反對腐敗等口號。這些要求黨和政府的主張基本是一致的,我們不能拒絕。」1997年9月,趙紫陽又寫信給中共十五大主席團和代表,要求平反六四。他強調:「對於六四事件的重新評價問題,遲早是要解決的。即使時間拖得再久,人們也不會淡忘掉的。早解決比晚解決好,主動解決比晚解決好,在形勢穩定時解決比出現某種麻煩時解決好。」

在回憶錄中,趙紫陽也未迴避與鄧小平等人的政治分歧:「鄧小平堅持專政的好處,說民主只是空話。」

促實行議會民主制

1987年初,中共總書記胡耀邦因被指摘反對自由化不力而被迫辭職,中共元老及極左勢力掀起大規模的反自由化運動。接任總書記的趙紫陽頂住壓力,不搞運動擴大化、不涉及經濟領域,而且盡量避免或減少傷害人。他說:「如何少處理人,不過多傷害人,這也是當時面對最頭痛的問題。」對於中國改革的前路,趙紫陽甚 為推崇西方的議會民主。他說:「一個國家要實現現代化,不僅要實行市場經濟,還必須實行議會民主這種政治制度。不然的話,這個國家就不可能使它的市場經濟 成為健康的、現代化的市場經濟,也不可能實現現代的法治社會。就像許多發展中國家,包括中國,出現權力市場化,社會腐敗成風,社會兩極分化嚴重的情況。」趙紫陽認為,中國如果要實施議會民主,需要取得兩個突破,一是同意中共之外的其他政黨的發展和新聞自由,二是實現黨內民主,包括接受民主選舉及用民主的方式改造自己。

 

(明報)

趙紫陽回憶錄部分節錄(07:00)

中共已故總書記趙紫陽生前的錄音回憶錄已匯集成書,內容提出對六四事件的看法。

趙紫陽生前的秘書鮑彤的兒子鮑樸和太太是回憶錄英文版的翻譯者,根據他向明報提供的中文版原文,趙紫陽在 1992年詳細回憶了「六四」事件當時的情形,以下是錄音的原文節錄。

對照英文版的第33至34頁的內容:6月3日夜,我正同家人在院子裏乘凉,聽到街上 有密集的槍聲。一場舉世震驚的悲劇終於未能避免地發生了。“六四”悲劇三年後,我記下了這些材料,這場悲劇已經過去好多年了。這場風波的積極分子,除少數 人逃出國外,大部分人被抓、被判、被反覆審問。

情況現在應當是非常清楚了,應該說以下三個問題可以回答了:第一,當時說學潮是一場有領導、有計劃、有預謀 的“反黨反社會主義”的政治鬥爭。現在可以問一下,究竟是什麽人在領導?如何計劃,如何預謀的?有哪些材料能够說明這一點?還說黨內有黑手,黑手是誰呀? 第二,說這場動亂的目的是要顛覆共和國,推翻共產黨,這方面又有什麽材料?我當時就說過,多數人是要我們改正錯誤,而不是要根本上推翻我們的制度。這麽多 年過去了,審訊中得到什麽材料?究竟是我說得對還是他們說得對?許多外出的民運分子都說,他們在“六四”前,還是希望黨往好處改變。“六四”以後,黨使他 們完全絕望,使他們和黨處在對立的方面。

在學潮期間,學生提出過很多口號、要求,但就是沒有提物價問題,而當時物價問題是社會上很大的熱點,是很容易引起 共鳴的。學生們要和共產黨作對,這麽敏感的問題他們為什麽不利用呢?提這樣的問題不是更能動員群衆嗎?

學生不提物價問題,可見英文版的第189至190 頁:以上幾點,就是說明1987年中央領導班子改組、耀邦辭職以後,面臨著一個聲勢浩大的反自由化運動。在這種情況下,不反是不可能的。當時有一種很大的 力量,要乘反自由化來大肆批判三中全會的路綫,要否定改革開放政策。而我如何頂住這股勢力,如何把反自由化控制起來。不使擴大化,不涉及經濟領域;盡量縮 小範圍,盡量减少一些思想混亂,這是一個方面。再一個方面就是對人的處理的問題。要不要處理人、傷害人。如何少處理人,不過多傷害人,這也是我當時面對最 頭痛的問題。反自由化以來,一些老人們勁頭很大,極左勢力也很大,想要整很多人。鄧小平一向主張對黨內一些搞自由化的人作出嚴肅處理。王震等其他幾位老人 也是如此。鄧力群、胡喬木等人更是想乘機把這些人置於死地而後快。在這種情況下,如何在這次反自由化中盡量少傷害一些人,保護一些人,即使沒法避免也力求 傷害得輕一些,這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。一開始,在制定中央四號文件時,為了少傷害一些人,對如何處理在反自由化中犯錯誤的人作出了嚴格的規定。文件提 出:需要在報刊上點名批判和組織處理的,只是個別公開鼓吹資產階級自由化、屢教不改而影響很大的黨員,並且應經中央批准。還指出,對有些持系統錯誤觀點的 人,可以在黨的生活會上進行

英文版的第205至206頁:但是,我們已經實行了三十多年的社會主義,對一直遵循傳統社會主義原則的中國人民,究竟應該給個 什麽說法呢?一種說法是,中國社會主義搞早了,該退回去,重搞新民主主義;一種說法是,中國未經資本主義發展就搞社會主義,現在應當進行資本主義補課。這 兩種說法雖然不能說沒有道理,但是必然會在理論上引起很大爭論,很可能在思想上造成新的混亂。特別是這樣的提法不可能得到通過,搞得不好會使改革開放事業 遭到夭折,因此不能採取。我在1987年春季考慮十三大報告時,很長一個時期就考慮這個問題如何回答。在思考過程中我越來越覺得“社會主義初級階段”這個 提法最好。它既承認、肯定了我們已搞了幾十年的社會主義的歷史,同時由於它是個初級階段,完全可以不受所謂傳統社會主義原則的約束;可以大膽地調整超越歷 史的生產關係,從越位的地方退回去,實行適合我國社會經濟水平和生產力發展需要的各種改革政策。

英文版的第112至113頁:也許有人會問,你過去在地方 工作,怎麽對經濟改革發生興趣?我認為中國經濟必須改革,雖然那時我也看過一些東歐經濟改革的書,但出發點不是為了改革而改革,主要的是我認為中國的經濟 弊端太多,人民付出的代價太大,效益太差。但弊端的根本在哪里,開始也不是很清楚。總的想法就是要提高效益。來北京後,我對經濟工作的指導思想,明確地不 是為了追求產值多少,也不是要把經濟發展搞得多快,就是要在中國找到一個如何解决人們付出了勞動,而能得到相應的實惠的辦法,這就是我的出發點。資本主義 發達國家經濟增長2-3%就不得了了,而我們經常增長10%,但人民生活沒有得到改善。至於怎樣找到一條路子,我當時觀念裏沒有什麽模式,沒有系統的主 張。我就是希望經濟效益好,有這一條很重要。出發點就是經濟效益好,人民得到實惠。為了這個目的,摸索來,摸索去,最後就找到了適合我們的辦法,逐漸走出 了一條路。

英文版的第270頁:當然將來哪一天也許會出現比議會民主制更好、更高級的政治制度,但那是將來的事情,現在還沒有。基於這一點就可以說,一個 國家要實現現代化,不僅要實行市場經濟,發展現代的文明,還必須實行議會民主制這種政治制度。不然的話,這個國家就不可能使它的市場經濟成為健康的、現代 化的市場經濟;也不可能實現現代的法治社會。就會象許多發展中國家,包括中國出現權力市場化,社會腐敗成風,社會兩極分化嚴重的情況。

英文版的第107 頁:現在回想起來,中國實行改革開放實在不容易,阻力很大,顧慮很多,很多無名恐懼,給要做這些事的人帶了很多帽子。改革開放,尤其是開放很不容易。一涉 及到與外國人的關係,總怕喪權辱國,怕自己吃虧,說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。所以我常給他們講這個道理:外國人到中國投資,他們本來就很多顧慮,我們的政策這 樣不穩定,應該說有很多風險,要怕的應該是拿錢進來的外商,我們中國政府有什麽可怕的呢?

另外,《華盛頓郵報》網站亦有以下中文片段﹕總之,當時有兩部分,一個是計劃體制外的市場經濟,一個是計劃體制內的計劃經濟。我們一方面擴大計劃外的市場經濟,另一方面逐步縮小計劃經濟的比重。在計劃 經濟和市場經濟並存的情況下,勢必是此消彼長。計劃經濟縮小减弱,市場經濟就得到擴大和加强。當時市場經濟部分主要是農業、農副產品、輕紡工業、消費品工 業,而屬於生產資料生產的,基本上掌握在國營企業手裏。一個消費品,一個生產資料,如果控制生產資料生產的企業不削弱、不縮小,不分出一部分投入市場,新 生長起來的那一部分市場經濟就無法繼續;如果生產資料生產的那一部分,一點也不允許自銷,一點也不允許進入市場——如果把小煤窑、小水泥也都統管起來的話 ——那新生長的市場經濟將會因缺乏原材料而遭遇到極大的困難。所以十幾年來對計劃內經濟體制的改革,對國有企業機制的改革,儘管都沒有觸動根本,但從中國 由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過渡這個意義上看,它起了不可忽視的良好作用。

 

(以上內容節錄自15-05-2009的蘋果日報和明報,轉自wise new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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